41. 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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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天气日渐寒冷，别说猎户出行了，按照惯例，这个时间点都会有人上镇赶集，估计等到日中也未见有人能出门。

风呼啸吹过，叶小七暗自打了一个寒颤，他接过老太太手中的衣物，露出坦诚的笑意：“老太太，您快回屋歇息，谢谢您关照。”

说着，叶小七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老太太，诚恳道：“小意思，不成敬意。”

“别别别。”老太太连摆手，将之收回，“不要与我客气，年轻人不必如此，我一个孤寡老人，要这些银两作甚？有吃有喝已经够了。”

叶小七垂下眸子，有些过意不去，老太太实在不收，他也没辙。

“那多谢您了，改日来看您。”叶小七对她和煦一笑。

老太太欣慰点点头，眼中闪出一道晶光，“好好好，快走吧。”

叶小七骑上马后，回头望了老太太一道，随后就离去。

不过多时，他们回到盛京，走在路上，叶江瑶不忘诧异问道：“方才看你似是不舍老太太，你对老人家倒有几分情义嘛。”

叶小七漫不经心地牵着马匹，目光不时落在了叶兄的脸上，“我只是觉着她老人家一个人怪可怜，听她说小赵姑娘是她远房的晚辈，骤听不好的大事，想必她老人家不好受，我们务必是要捉拿犯人，惩戒小人。”

提起这件事，叶江瑶对蔡三郎十分失望，甚至对老实人的定义重新审视了一遍，她不免惭愧不已，“一定会，过去里我十分同情老实人，殊不知可怜人才是最有可恨之处。”

“想必蔡三郎也不想发展如今这个地步，或许他真心爱小赵，却因为爹娘的无知和大伯父的小人作派，他心中也有了无限自卑，在压力之下他选择了逃避，解决问题他选择了解决对方的感情。”

叶小七沉思后，认真道。

对此，叶江瑶耿耿于怀，实在不敢恭维一家子奇葩人。

这时，刚踏进大理寺，赵欢提着重重脚步声气喘吁吁从他们身后赶来，“司直，叶司直。”

看出赵欢这是带着消息回来，一向严谨的叶江瑶左右观察了两眼后，拉着赵欢进屋去。

“就是这个东西，是我们上次的案子中所见到的钗子。”

一枚金钗，与上次案中见到的凶器造型吻合。

随着目光落下，叶江瑶手中的这枚金钗随着烛光照入，显得极具诱惑。

“安容，你验验看，可有毒物？”

仵作安容仔细端详着这枚金钗，依旧娴熟地拆开钗子的内部，他仔细闻了闻气味，再用毒针试探了几下，不过多时，他笃定道：“还是和上次一样，致幻的毒物是藏在钗子里面，无色无味很难发现。”

赵欢吓得汗毛竖起，打了一个冷颤。

叶江瑶见状不禁苦笑，一个三大五粗的赵欢竟还是这般胆小如鼠。

仵作安容这时候想起了什么，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了他，接着道：“棠大人叫我查验画师画下的马蹄印记和他们从商贩缴获出的马车是否相吻合，我仔细查验的确吻合，另外还有一个发现，虽然那位商贩的马车下面的车轮印记消失了，但我当时在埋尸地点带回来一些印记土壤，仔细验证了一番。”

“这些轮子产生的车辙印相吻合，虽然他们手脚麻利很快消除残留的印记土壤，但不免还是会有浮土呈现。”

“这么说，铁证如山了。”叶江瑶揣测后，继续问道：“可有盘问过商贩，与之交易的马车是哪些人？”

仵作点头回应，“盘问过，我们拿到了记账本，据商贩说，是两位外乡人。”

叶小七内心颇有些激动，总算松了一口气，“看来人证物证皆在，蔡三郎的爹娘是逃不掉了。”

叶江瑶从容地沉吟了片刻后，开口道：“杀人凶手是蔡老汉，帮凶是蔡家夫妇二人，至于动机就是蔡老汉出馊主意让蔡家占小赵家便宜，小赵不肯屈服要理论，蔡老汉便找上门劝说，在此过程发生了争执。”

“争执中，小赵一定会戳穿蔡老汉目的，他的遮羞布没了，自然恼羞成怒，一手误杀了小赵，根据验尸结果和当时现场来看。”

“蔡老汉先是推开她导致她的头部被撞击，她反抗之时，蔡老汉急怒之下，从旁边拿出刀子威胁，小赵姑娘到底性子刚烈，便是在此激动之下被砍了致命一刀，至于她口中的致幻毒物，大概是人死后，蔡老汉料想嫁祸给售毒物的林公子，便将携带好的毒物灌入她口中，以此嫁祸给林公子。”

赵欢看了一眼仵作安容，疑惑问：“当时你验尸时还有其他发现吗？”

安容摇头，继而一番崇拜的目光看向叶江瑶，肯定道：“的确和小叶大人说的吻合，根据口中残留的毒物，和身上尸斑推论，约莫时间是晚于死亡时间。”

闻言，叶小七的视线也飘了过来，带着欣赏的目光凝在了他的脸上，轻声道：“难怪蔡老汉会先到埋尸之地主动提到林公子，就是想来一个迷魂汤误导我们将视线转移到林公子，接下来应该掌握到蔡老汉与林公子之间是否有交易了。”

叶江瑶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一旁闷不吭声的主簿大人，温声提醒：“主簿大人，劳驾把方才我说的记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