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接完班后，临近五点。
温长龄刚走出肿瘤科的大楼，就被人堵住了路。
“温长龄。”
温长龄从旁边绕开。
曾志利扔掉手里抽了一半的烟，追上去。
“钱准备好了没有？”
温长龄走得很快：“我没钱。”
曾志利死缠烂打地跟着：“在这么大医院工作会没钱？”他边说着，边伸手去扒拉温长龄的包。
温长龄往一边躲开。
“你再跟着我，我报警了。”
谢商接过杯子：“谢谢。”
今天来了不少人，谷易欢的同学、酒吧乐队的朋友、发小圈里几个臭味相投的也都来了。年轻人玩起来跟没有明天似的，烟酒不忌。
中二得不堪回首。
周二大雨。
“喝点蜂蜜水吧。”
“最近有烦心事？”
他本来也是有房产的，开酒吧的时候卖了。家里不支持他玩音乐，非逼着他念商学，他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那块料，要不怎么到现在还没顺利毕业呢。
“我没初恋。”谷易欢振振有词，“我以后可是要出道当歌手的，不能有黑料，谈不得一点恋爱，恋爱会塌房。”
上次邀着去冲浪的便是萧丁竹。
七年前，曾志利强奸未遂入狱。他额头的疤便是温长龄打的，用她全国竞赛的奖杯打的。
谷开云坐在他旁边：“昨晚没睡好？”
狐朋狗友吃瓜：“一见钟情？”
曾志利想起了七年前，她就是这副表情，毫无波澜地看他脱衣服，毫无波澜地摸到奖杯，把最尖利的地方刺向他。她想刺的是眼睛，但被他躲开，刺偏了。然后她不紧不慢地去洗手，像看脏东西一样看着他在地上哀嚎，等血流够了，最后报警。
楼下吵吵闹闹，玩得正兴起。
六年前谷易欢还没成年，俗称毛还没长齐。
一轮酒后，谷易欢才发现少了人：“四哥呢？躲懒去了？”
曾志利抱着手，原地抖腿：“又叫警察来抓我？”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样，“这次告我什么？还告强奸？”
谷易欢好气：“都说了不是初恋！”好烦啊这些人，“没故事，玩游戏的时候碰到的，就见过一回，她长什么样我都忘了。”
谢商：“滚。”
他这两天的睡眠质量很差。
谷开云把手机丢桌子上：“自己转。”
谷开云叮嘱道：“玩你的，别去吵他。”
“等着吧。”曾志利笑得很贱，“我们会经常见面的。”
别的大问题没有，应该是心事，谷开云也不多问：“等会儿我给你开点助眠的药。”
“行了吧。”
曾志利和孙争那种软蛋不一样，威胁恐吓没有用，曾志利这样的人只有在局子里和在遗照里才能老实。
谢商半躺着继续养神。
哦，等着。
谷易欢乐得犹如过大年。现在知道他为什么要组生日局了吧，这可都是在为他的歌唱事业添砖添瓦。
看看，一个准职业歌手的素养。
萧丁竹是谷易欢酒吧乐队的主唱。谷易欢爱热闹，经常邀好友去酒吧，谢商偶尔会去，一来二去也能和乐队的人说上几句话。
“手伸过来。”
他上楼去了，桌上的蜂蜜水没有动过。
谷易欢眨巴着眼，像个……大眼甜妹，他伸着双手讨要：“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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