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承诺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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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一路突围受了三处创伤，脑袋砸破流血。要留活口严审，金吾卫撕开衣服粗暴的给他治伤止血，刺客流着涎水啊啊的叫，没眼看，四个姑娘背对着，并坐在条凳上。

谭芳芷受伤的手背，血凝固在指尖，血已经自动止住了，谭芳时拿着帕子要给妹妹擦拭血迹，谭芳芷哎哎的叫着，道：“二姐别碰我，不碰不疼，一碰就疼。”

一个金吾卫，拿了一瓶伤药来。

谭慕妍看这种小伤，觉得这个金吾卫有点殷勤了，还是接了和他道谢，在谭芳芷小小的浅浅的伤口上撒了满满一层，再让谭芳芷自己拿帕子盖着，道：“很快就会结痂掉痂的，我有一瓶很好用的祛疤药，明天带给你。”

谭芳芷不用谭芳时关心，谭芳时转而看向门口，听着门外丝毫没有停歇的痛嚎哭叫声，担忧的道：“小卉没事吧？”

小卉是谭芳时的丫鬟，这种官家小姐聚会的场合，带一个丫鬟是最低的排场，谭芳芷也带着她的丫鬟小琴。

吕姑娘也有啊，看了一眼门外不做声。

谭慕妍抚抚身上的金吾卫官服，看了前胸的刺绣，戳了吕姑娘一下，微微俯身道：“吕姑娘，你看看背后是什么图案。”

吕姑娘微微后仰看了道：“豹子。”

豹子，正四品武将。

“四品啊。”

谭芳芷也来看，略遗憾道：“我刚才没看清他的样子。”

刚才几个姑娘的注意力都在刺客身上，郑焞就是个神仙，瞟到了也没有记住，后来郑焞脱衣服，几个姑娘都是守礼的姑娘，更加没看了。

谭芳时轻着声说话道：“等会儿大人回来了，我求大人让我出去，给你拿身衣物。”

丫鬟们跟着是干什么的，这种聚会姑娘们都会带一身衣物备着，谭慕妍没有自己的丫鬟，她的东西小卉一并收着的。

后面四人不再说话了，这屋里有别人，今天这事想想就知道挺严重的，要安分一点。

郑焞依然从窗户跳上来，后面再跳上来两人，负责押着刺客到镇抚司。

一直在这边处理事务的，一位金吾卫百户道：“外面没死人，有十三人受伤，四位是官家小姐，通政使家的小姐也受伤了。”

这已经是他们全力施救的结果，再晚点拉开，压住的人就要窒息而死了。

谭芳芷用她没有受伤的手，比出四个手指，范四姑娘受伤了，她有些幸灾乐祸。

谭芳时打掉了她的手指。

谭芳芷嘟嘟嘴，又没有死掉，她幸灾乐祸不行？范四姑娘平时颐指气使的，对比她年长的姐姐都是那样，对她这种年纪小的，就更加了。

郑焞冷冷道：“不得进出。”

这条街左右两边屋子，一边守了三层金吾卫，一层在沿街，一层分散在屋内，一层在屋外把守，对观礼人员监察，本来就是禁止进出的，现在出了行刺事件，监察时间还要延长，看管更严，别说没死了，就是死了，尸体也要晾在这里。

通政使是正三品啊，他家的姑娘都得不到通融，谭芳时听到郑焞的冷语，不敢开口请求了，她搓着手掌，还在担心她的丫鬟，怕她倒霉是受伤的十三人之一。

吕姑娘也很担心啊，她自幼失母，和丫鬟的感情非比寻常。

谭慕妍能感觉到身边姑娘们被吓住的情绪，先举手示意，然后没有回头，背对着说话道：“大人，我姐妹们能下去找丫鬟吗？”

停了停，又羞涩的道：“也帮我找找衣物。”

“可以！”

郑焞语气冷淡，好像他们不认识一样。

谭芳时佩服的看了谭慕妍一下，吕姑娘感谢的看了谭慕妍一下，起身去了。

谭芳芷莫名觉得身后的人语气很冲，很不友好，轻声和谭慕妍道：“我陪你。”

谭慕妍拍拍谭芳芷的手，催她走道：“你去吧，我这里没事的。”

“你去看看，能救治的，先救治一下。”

这是郑焞对百户说的。

百户看着剩下的姑娘还披着他家大人的官服，很机灵，自己走了，还把屋里另外两个金吾卫也招走了。

郑焞如移形换影的速递，闪到谭慕妍的面前，道：“之前医馆的事情我没说你，你胆子太大了，这次刺客身手很好，二三十个人拿不住他，还让他伤了五人，若不是他也受了伤，你这样拦他，很容易被反杀。”

“我也很害怕啊！”

谭慕妍拥在郑焞的衣服里，浓墨重彩的官服更加衬托了她娇弱柔美的气质，她还说着软话道：“我没有看清这边楼下的情景，不知道他这么厉害，我就知道歹徒要冲进来了，那种临死之人，发疯起来，把事情搞大，顺手杀上几个人陪葬，也是极有可能的，要是自卫都不做，我被杀了，我多冤！”

谭慕妍身体都在发抖，这种杀个人只是顺手的行为，她是经历过的，不是医馆那种，是真正的人屠，谭慕妍的眼睛都晶莹了起来，又倔强的忍住。

郑焞看谭慕妍情绪这么激动，立刻反思，反思是不是刚才那句话语气太重了，逐放低了姿态，轻道：“我也是担心你。”

“我知道，我也没有这么蠢的。”

谭慕妍努力笑笑，道：“我没有看清这屋楼下，看清对面楼下了啊，本来金吾卫张弓要射这里了，等刺客破窗的时候，我看到对面弓箭收了，我想一定是有人紧追不舍，怕误伤同伴，就收了箭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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