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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彼时越前天海刚换了睡衣躺到床上，忽然接到这么一个电话，下意识撩起窗帘，就看到迹部景吾那一头亮得发光的金发在晚风中悄然微动。
“部长？”
“怎么了？很意外吗？”
迹部景吾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嗓音隔着遥遥信号落在耳边，仿佛近在咫尺的轻声细语，越前天海不知怎么的，觉得耳朵有些热。
见那头没反应，迹部景吾重复了一遍：“下来，越前。”
声音却是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更低，也更温和了。
越前天海深吸了口气，忽略耳边的热感，好奇地问：“现在？”
然后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晚上七点半了。
“现在。”
顿了顿，迹部景吾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不方便吗？”
越前天海忙道：“……没有不方便，部长你稍等一下，我换一下衣服。”
迹部景吾抬头望着三楼右边尽头还亮着的窗口，轻轻一笑：“好。”
由于左手不方便，越前天海换衣服花了点时间，十多分钟后才站到迹部景吾面前。
盯着迹部景吾身边那辆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重型机车，越前天海狐疑：“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吗？”
“等下你就知道了。”
迹部景吾什么都没透露，径自把自己的头盔塞到越前天海怀里，刚要吩咐戴好又突然想起越前天海的手不方便，于是一转手把头盔直接扣到了他头上。
“……”
属于迹部景吾的气味顷刻间将越前天海封闭在了这小小一个头盔的空间里，一呼一息尽是类似于玫瑰与其他不知道什么植物混合的香味，清淡至极，也好闻至极。
“上车。”
迹部景吾借了把力给越前天海，确定他坐稳后，回身利落地一转引擎：“抓好我！”
越前天海右手下意识抓紧了迹部景吾的衣服。
迹部景吾摇头失笑，也不出言提醒，当转出街角后，立刻提速，强力的惯性令坐在后面的越前天海一个不稳，整个人不轻不重朝前倾去，砸到迹部景吾的背上。
越前天海：“……”然后在越来越快的车速中，局促地将右手环过迹部景吾劲瘦的腰际，再牢牢扣住。
毕竟，命是很重要的。
不知是急速流淌过的风声混淆了听觉，当心脏无意贴上前方温热的背脊时，越前天海似乎听到了一声笑音。
深红的尾灯在茫茫的夜色里亮开一道道霓虹的光，线条流畅的机车载着两人，潇洒地在车流中急速飞驰，而与光影被一同刻在记忆中的，是视线里随着风向被吹得烈烈翻飞的衣角，是鼻息间若隐若现偏又越发深重的香味，是睁眼闭眼都是如同月光碎片般耀眼的金发，以及……无论如何都不会被迎面而来的疾风降下的，最灼热的体温。
八点还差五分的时候，迹部景吾终于把人带到了冰帝的网球场上。
“太慢了吧！”
忍足侑士第一个跑过来，对着越前天海关心地问：“手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越前天海挥了挥绑着石膏的左手，笑道：“没什么，医生说好好修养的话，不影响正常生活。”
忍足侑士沉默。
不影响正常生活……也只是不影响正常生活而已。
那场与越前龙马的精彩对决还历历在目，干净利落的扣杀，毫无破绽的防守，势如破竹的进攻……再也看不到了。
相继而来的冰帝其余正选们，在听见越前天海的话后，一个个张了张口又闭上。
没有言语能够安慰这样的损伤，那就收起一切苍白的言辞。
最难过的人莫过于芥川慈郎，他对越前天海的喜欢远超众人，所以失望与遗憾也成倍增长，他到现在还无法接受，一个拥有这么强悍天赋的人，将再也不能使用他的天赋。
“不能放弃！”
芥川突然一步上前，双手紧握住越前天海的肩膀：“天海！不要放弃！”
越前天海一愣，明白了芥川慈郎说的什么后，笑了笑，却没有回答。
没有说会继续打网球，也没有说放弃。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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