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界圈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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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能力造成的？”

陈幼借着莫罗的强光手电筒观察这堆碎块，每个碎块的边缘都十分光滑平整，像是被切割的。

物理性的暴力破坏和白鬼狂飙的能量风暴绝对做不到这个程度。

“太多能力可以做到。刀具强化、空间切割、激光分解……一些昂贵的武器和道具也能做到。”

莫罗俯身捡起一块碎块在手里摸了摸，又闻了闻。“这需要专业的技术手段进行分析，现在无法确认，也可能永远无法确认。”

陈幼了然，这是由于痕迹被消除了，专业技术手段也有可能分析不出来。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莫罗上翘的嘴角弯得更深，带着些嘲讽。

“这实在是个无聊的人。破坏就破坏，无非是两三下的功夫，却非要浪费时间切割得这么均匀。”

也不知道是恶趣味还是强迫症。

莫罗的解答无疑触到了陈幼的知识盲区，她目前得到的信息都是零散的，琐碎的，缺乏足够的经验储备，根本无法串联到一起。

所以监控室到底是谁破坏的？

谁会有这种能力，或者武器道具？白鬼的母亲？张老师？还是另有其人？

张老师到底是不是长发女鬼所惧怕的神秘人，那个“他”？

一连串的问题在陈幼脑中盘旋。

陈幼将目光投向莫罗，她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出来，想获得答案和更多的线索，但……

不能再问了。

陈幼有一种直觉，从她见到莫罗开始，刨去疑似“天敌”般的诡异压制，莫罗似乎本身也对她颇有兴趣。

这很合理。关于人形白鬼和张老师的信息都是她讲出来的，界圈的大门也是她协助打开的……

爬到组长这个位置的领导级人物会对她产生兴趣，甚至说产生怀疑，是再正常不过的表现。

就比如现在，莫罗已经解答了她的问题，但目光依旧时不时扫向她，观察她的反应。

多说多漏洞，多问引猜疑。

在这位金发组长面前表现自己，可不是聪明的选择，难保哪句就说漏嘴了。

一个合格的、有秘密的新人，要保持适当的好奇心，适度的笨拙和偶尔的小聪明，才能不被过度关注。

想到这，陈幼在内心叹了口气，往后退了几步靠在墙上，而后顺势滑坐到地上。

她急什么。

校园被入侵的真实原因，不该让她知道的，莫罗不会透露。该她知道的，她早晚都会知道。

那些有可能对她产生威胁的人或鬼，以她目前的状况毫无办法对抗。她现在需要做的是，当好“黄金陈幼”，尽可能平凡普通，借着鹰嘴的保护伞隐藏自己。

看到陈幼盘着腿，笔直地靠在墙根，莫罗的面上出现一丝意外。

“怎么了？怎么坐在那儿？”他随口问了句。

“累了。”陈幼回道，瞄了一眼莫罗。

在陈幼胡思乱想的这会儿功夫，莫罗将手电筒放在了地上，从束在腰上的武器袋中掏出了一个短柄的仪器，对着那堆碎块照来照去。

看起来像某种探测仪。

仪器上方有一个很小的方形显示屏，不停闪着数字，最后“滴”的一声，定格在“278”。

“哦？累了？”

莫罗听到她说累了，似笑非笑地说：“刚才还对监控室的事儿十分感兴趣，好奇心消失得这么快？”

对于陈幼的退出交流，他似乎颇为遗憾和不解。

“不继续跟我一起推测监控室被破坏的原因了吗？鹰嘴里能和我这个组长讨论的人可不多。”

说着，他扬了扬手中的探测仪，仿佛在诱惑她：继续问啊，难倒我手里这个东西你不想知道是什么吗？

陈幼这回实打实地叹了口气。

“好奇心也没用啊。本来以为监控室被破坏和张老师或者人形白鬼有什么关系，想着我身为这个学校的人，又接触过张老师，或许能帮上什么忙，但现在看来……害。”

“我真是浅见寡识，一无所知。”

她闭上眼，声音有气无力。

“哈。”莫罗这回是真的笑出了声。

他走过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陈幼，直到看得陈幼心里毛毛的，才道：“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幸存者，明明只是个新人，真是奇怪。”

“你的状态切换得很快，前一秒兴致勃勃，后一秒兴趣全无，追寻问题的源头放弃得如此之快，仿佛之前都是一时兴起，很割裂……你是在捉弄我吗？”

陈幼：“啊？”

她有些没反应过来。

“在我们的世界，人人都很要强，想尽办法证明自己，不然就会身陷囹圄，过完浑浑噩噩的一生……至少我了解的人都是这样。

而你现在这个样子，在我看来，十分可疑。只有那些有一定实力的人，在得到一些情报又不愿分享时，才会这般故弄玄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