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
藏在垃圾桶里瑟瑟发抖的董海，仔仔细细听外面的动静，好像没有人声了。
荀年她们都走了吧？
该赶的人全赶走了吧？
走廊尽头大型分类垃圾桶里，探出一双不安的眼睛。
董海暗暗观察了一圈，确定没人了才艰难地爬出来。往自己屋子里跑，进屋之后立即将屋门锁上，爬到床下继续躲着。
只要他躲得够隐蔽，就不会被赶出去。
董海趴在床下，糊了一脑袋蜘蛛网的时候心想着，潘夺峰他们被赶走了，东西都还在么？
想着想着笑出声，最后居然便宜他了。
-
荀年跟着路莘到了她20楼的一居室。
说是一居，也有个正儿八经的客厅和厨房，左拐进去有间算是宽敞的卧室。
方方正正的格局，窗户不多。放在平时或许看上去不是个特别敞亮的空间，但是在寒风四起的末日，反而比大房子保暖一些。一个人住足够了。
沙发上放着几床厚厚的棉被。
路莘将药箱放到桌上的时候对荀年说：“棉被是任阿姨特意送过来的。她那儿应该也没有多少厚被子，她说你是她的救命恩人，还救了她女儿，我是你带上来的，绝对不能冻着我。”
路莘拿了一套厚实的棉质睡衣给荀年，说睡衣也是任女士给她准备的，让荀年将身上湿透的衣服换了。
裤子暂时穿短裤，得检查伤口。
又递了条毛巾给她，让她把湿漉漉的头发擦干净。
荀年去卧室里换了衣服出来，路莘让她坐到布艺沙发上。
路莘搬来玄关边的小凳子，坐到荀年面前。
有想过她的伤势重，没想到这么重。皮肉外翻，普通人早就走不动路了，荀年还跟没事人似的。
路莘眉头拧了起来，“这得缝合。”
荀年：“嗯，你会吗？”
路莘：“会。不过得麻醉。”
“那你会麻醉吗？”
“我学物理的，不是医学生。医术是从小看我爸妈给人治病学到的一点。用药或者缝合没问题，麻醉有风险。”
荀年：“那就不麻醉了，直接缝合吧。”
荀年的话让路莘一阵沉默。
路莘：“不麻醉的话，缝合的整个过程你都会处于清醒状态，会很痛。”
荀年：“这个不用科普，我还是知道的。”
路莘又是一阵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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