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冷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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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倭助带着孙子虎杖悠仁参加了仙台—京都—东京的旅行观光团，在游览完京都后便登上去东京的火车。

中途好似听到有人喊什么“死人了”他也没在意，因为他一直忙着给两岁大的孙子喂饭。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挑食顽皮的时候。

怀里樱粉发色的小童一直挣扎，口齿模糊不清地说：“我不想次！耶耶！悠仁不想次！”

虎杖倭助刚开始还有耐心哄孩子，慢慢地冷着老脸，“悠仁，不吃饭的话会有怪物抓走你。”

“森莫四怪物？耶耶！”

虎杖悠仁伸出小手抓他的胡子，大眼睛好奇地眨巴眨巴。

虎杖倭助：……

怎么就忘了他这个孙子不同于常人，天不怕地不怕。

“怪物就是——”

“啊啊啊！”一声尖锐的惨叫打断虎杖倭助的话，紧接着轰隆的踩踏声接连响起。

走廊尽头涌来一大波人，人人表情惊恐万分，恍若身后有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在追逐他们。跑在前头的人还算干净，后边的人身上多少都沾点血。

“快、快、快、关门！”有人在这一片混乱中吼了句。

车厢门缓缓合上，只剩一条缝隙时虎杖倭助睁大了眼，他那双眼角生皱的眼眸清晰地看到一个四肢扭曲、身体被掏了个血红大洞的人狂奔过来“嘭”地一声撞在车厢门上。

那还是人类吗？！

虎杖倭助抱紧了怀里乱动的孙子，沉声道：“……悠仁。怪物真的来了。”

他快速收好必带的物品从混乱的人群中一步步往后挤，前方的车厢门不断传来硬物撞击门板声。

他不敢往下细想门的后面是那一个“人”，还是说一大群“人”。

后一节车厢的人一个接一个走出来，纷纷瞪大眼看着冲他们挤来的人流。虎杖倭助就在其中，他无暇他顾，对危险的敏锐直觉驱使他必须去到后面的车厢。

“这是什么情况？”

有个年轻男人拽住了虎杖倭助，“先生，前面怎么了？”

“解释不清楚，你自己看吧。”

虎杖倭助冷漠地推开年轻男人，带着孩子和行李继续往下一节车厢跑去。越往后，车厢就越安静，显然他们对前面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直到他和大部队跑到最后一节车厢时，这里的人们也都听到动静往他们身后张望。

倏然，虎杖倭助侧头望过去，一个白发红眸的少女正盯着他怀里的虎杖悠仁，她忽而望他礼节性地笑了笑。

“老先生，您没事吧？”

她拿了一支疑似牛奶的东西朝他走过来，神色担忧地望了眼前方的车厢，然后将牛奶递他，他定睛一看是酸奶。“应该有助于小孩开胃。”她微笑道。

“谢谢姐、姐！”

虎杖悠仁奶声奶气道。

他还不会熟练地喊“姐姐”，这个小小的孩子世界里只有与他相依为命的爷爷。

虎杖倭助面上淡定接过道谢，心下却一惊，他低头随意地用袖子擦了擦虎杖悠仁唇边的饭粒。

堪称恐怖的观察力。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起面前的少女，尽管她脸色苍白，眼里泪光流转，眉心蹙起，像是被吓到一般，他却能捕捉到她眼中闪烁的情绪——兴奋。

得到这个认知，虎杖倭助掂了掂怀中往下滑的虎杖悠仁，往后退了几步。

“啊，前边出什么事了？”

一个小胡子男人凑到虎杖倭助旁边，他记得他，刚才就是他站在那个女孩旁边，他们身边还有另外还有一个女孩和小男孩，他们刚才从这节车厢的前方挤了回来。

“爸爸，前面真的有丧尸！”

毛利兰抱着江户川柯南走过来，脸色有些惨白。脑中还播放着刚才她通过车厢门上方那道透明玻璃看到的血腥至极的一幕，耳畔人们说的话也在循环：

“人吃人啊！这不就是生o危机走进东京吗？！”

“你们是没看见啊！那个人肠子都流出来了他还能活蹦乱跳地吃人哩！”

也有心态颇好的人打趣：“干脆在这实景拍一部《丧尸在东京》好了。”

“……”

“什么丧尸？”毛利小五郎有些懵，但看到女儿惨白的脸，再联想前边逃难似的乘客们，他神色逐渐严肃起来。“小兰和柯南你们两好好呆在这里。我去再看看情况。”他道。

“不要去，爸爸。”

毛利兰拉住毛利小五郎的袖子，想起刚才看到的情景就涌上一股生理性呕吐的冲动。

“小兰姐姐……”

江户川柯南拍了拍毛利兰的手臂，“放我下来吧小兰姐姐，我不会乱跑的。”

毛利兰摇头，“不行——”

一只清瘦的手将一片薄荷叶递到她鼻尖，是三点冷。

“小兰，闻这个可能会好受点。不要太勉强自己了。”